第二十七章 握雪而盟，羲和欲隐（6/10）

的屋舍，多半与弟子、长老起居演武处隔开；如须出阵法禁制之地，则由值弟子携往，半年休一次长假，下山省亲云云，自不在话下。也有住在山下镇集，每天未大亮便摸黑上山，赶在落前收工返家的，一如山上诸多庙观的佣工。

冰无叶上山后，当时掌权的大长老“云天蔽影”何物非特别为他在涧南搭建舍，除了便于指点、督促他的课，更重要的原因，是要将冰无叶与其他分开，免受影响，连名义上的师傅萧寒垒都不易见上一面。

待何物非、萧寒垒一一退出幽明峪的权力舞台，冰无叶索在南岸修建私园林，镇坐拥完美无瑕的无垢天们，逍遥胜似神仙；而仅存的寒字辈、无字辈，乃至色字辈弟子则居于北岸旧坛舍。随着男丁渐少，到贝云瑚离山时，除了几名仆丫鬟，只剩下梅檀色等寥寥数。

暗中调查何玥色等下山侍的事曝光之后，贝云瑚就被软禁在小院里——自是在南岸——至于冰无叶是何时改造了她的身子、施以何等手段，贝云瑚却是一无所知。

药物可以下在食水之内，然而，如此剧烈的身子变化，光靠此一节恐怕是不够的，须药浴、针灸……诸般手段多管齐下，才有可能办到。贝云瑚仔细回忆，发现自己经常有昏睡大半天的况发生，又或一觉睡醒全身欲振乏力，委靡数才逐渐恢复等，推测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自己失去意识，而后携往密室加以炮制。

这间密室倘若存在，合理推测应是在南岸某处。无垢天的数远多于男徒仆役，在冰无叶的庄院中各有居停，平里莺莺燕燕、熙熙攘攘，贝云瑚设身处地揣想：若然是她，定不会将试验的秘密房间设于庄院。俗话说“家贼难防”，重点不在于贼，恰恰在这个“家”字上。

她在未失宠之前，最常跟在主身边，就差没有睡同寝了，庄园内九成的地方她有把握已逛得透，并无适合秘密进行体试验之处。密室——如果有的话——必在北岸。

明玉涧底有暗流，水温较那绝崖下的寒潭更低，不知冻死过多少想游过溪涧的幽明峪弟子，门之初师长必殷殷告诫，严禁下水。

贝云瑚纵使水绝佳，也无法抵挡这水底冰流，否则水中无法排布术法，都循水路潜龙庭山便了，奇宫名震天下的护山大阵岂非形同虚设？

从意外加濮阴梁府的车队起，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贝云瑚心中悄悄成形。若猜想无误，梁燕贞藏在衣箱夹层中的那只密匣，所贮必是鳞族失落已久的重宝，九曜皇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