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欲速（1/13）

“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，当年我把素锦舍身拉上去，到底是救了她，还是害了她。”

等到残羹已冷，火堆渐熄，其余都进到遮风挡雨的屋中休息，只留下南宫星还在固执等待的时候，玉若嫣才走过来，缓缓坐下。

她沉默良久，不吃不喝，最后先冒出的，却是这样一句。

南宫星略一思忖，只能柔声道：“你当然不会害她。”

“我查案多年，嫌犯无心杀，也是杀。”她望着暗红色的木炭，缓缓道，“我当然不会想要害她，我只是不想她死。但最后，我被镇南王府救起，她却还是落在了无耻之徒手中，不知禁受过怎样的折磨蹂躏，成了个官府悬红缉拿的魔。”

她并不怎么期待南宫星的回应，语句之间，几乎没有空隙。

她只是需要把这些话说出来，说给一个活，而非泥坑来听。

“我学艺稍有小成，便拼了命去查素锦的下落，去查当年软禁我们的。可最后，我还是迟了一步。从那之后，我便恨上了自己，为何要忌惮那么多，为何不能不顾一切……去救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。”

南宫星心中一惊，皱眉道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当年查出来的时候，你本能赶在素锦动手之前过去？”

玉若嫣黑漆漆的眸子中，那块炭火渐渐失去了最后一线红光。

“我本可以。”朱红唇线细微起伏，发出一串仿佛来自远方的声音，“可我瞻前顾后，投鼠忌器，错失了最好的机会。”

雍素锦从未提过自己手刃的仇姓氏名谁来自何方，只肯说对方来不小，是个惹不起的贵胄。

既已死，南宫星也就没多挂怀，到了这时，才好奇道：“那……难不成真是个皇亲国戚？”

“他姓苏。”玉若嫣沉默片刻，轻声道，“他叫苏竹，字清居。”

江南地区，姓苏，来又很大的……南宫星神一凛，“难道是定南公的亲眷？”

定南公姓苏名檀字廷木，在中南四州，并非皇亲国戚，还能让玉若嫣背靠镇南王府都顾忌再三的，只怕真得是公爷的兄弟了。

玉若嫣缓缓点了点，道：“那是定南公的三弟。”

南宫星忍不住详细询问一番，这才知道了一些当年旧事。

新皇登基之际，定南公也接位不久，兵权尚未安稳。他所辖地区拱卫中京，且几乎没有外患，说是天子的心腹近卫也不为过。可当时皇上对谁都颇为猜忌，因朝中朋党而疑神疑